白蟾蜍

*勿升三

*为了爱丽的身心健康，稍稍私设一下我们狼俱乐部里全是豪华双人间。不要在意。

　　《金色平原》

　　（1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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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。”

　　“当然知道。”

　　487 不假思索地回答。抬起眼来，目光里都是动人的认真。

　　“狮哥，有时候我都在想，是不是因为我长得还不错，你就觉得我像渣男，说出来的话都不敢信。”

　　“所以……我打算多说几句。”他笑，“万一你就听进去某一句呢？”

　　狮子还没来得及思考出措辞回答。面前的门就被带上，灯光也随之被隔离在门外。哦对，房卡还没插上。

　　但他没有机会再插上了。因为在黑暗完全降临之前，487 已经抽走了他手里的房卡，上前一步抱住了他。

　　“砰！”

　　响声之后是一片长久的寂静。记忆里那股熟悉的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。让狮子的头脑清醒异常。

　　不是在做梦。

　　“别动。”声音突然靠得很近，就在他耳边，轻轻的。“你知道的，我看不见。你要是动了我就摔了。”

　　幼稚的威胁，却刚好把狮子的心跳都给拿捏了。他不是第一次被 487 拥抱，可这一次却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。

　　“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我长得好看，或者怪你不相信我。”487 一边揉着他头发，一边继续说。

　　“因为之前，我自己都没有发现。”

　　“你知道吗狮哥？刚才你还没回来的时候。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等的。我想下去来着，然后看见电梯旁的安全通道。”

　　“我就想起，在上海那次。”

　　“那天你自己跑出去，等都不等我一下。电梯太慢，我怕再等就找不到你了。”

　　“还好有安全通道，楼层也不算高。我就跑进去。一口气下了六楼。哦也不是，中途好像出来看了眼电梯停在几层。”

　　“但跑的时候我是没停过的。想起你跑出去之前那个表情，就不忍心让你一个人。那天楼道里很黑，比我见过的任何黑暗都黑，你知道吗？我出去的时候只来得及带上房卡，手机都没带。”

　　“可我就是很顺利地一路跑下去了。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。我以为是我变厉害了，所以今天我又试了一次。”

　　“这个酒店比上次那个好一点，亮着几个安全通道绿灯。但我只走了半层楼不到，就走不下去了。”

　　“你知道为什么吗，狮哥？”

　　487停顿了很久，久到狮子都估计不出时间。半晌过后，感觉到自己身上那个温暖的怀抱终于松动。听见插卡的声音，顶灯亮起，视野中心就是那双漂亮的眼睛，诚实而半含悲伤地望向自己。

　　“我觉得我知道原因。”487继续说着，没有要狮子开口回答的意思。

　　“因为我也爱上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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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用的是“爱”，不是“喜欢”。有时候狮子真的蛮佩服487的，总是能很坚决地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决定。不熟悉他的人甚至会觉得这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。但狮子知道，487不是这样的。

　　他说得轻松，却不随便。想是经过了很久的思量考虑。狮子察觉到自己脸颊正在发烫，心跳也跟着某几个关键字开始加速。

　　“上次没有给你答复，是因为我还没有整理好自己。我不想用‘或许’一类的词来回答你。让你等了那么久，抱歉。”

　　487上前一步，捉住狮子一只手，很轻易就反扣着十指交握。抬头看见他明明收住了笑，眉眼却还是弯弯的，像冲破云层的月牙。

　　“现在我想好了。所以，狮哥，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试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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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才知道原来男明星不仅擅长表情管理，就连语言管理也一流。看来以后需要人营业的时候，不能再听信他的谗言傻傻被骗去了——明明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嘛。

　　狮子就最听不得柔软的话。表情还没来得及变，眼泪就下来了。这让487有些措手不及：“诶你不要哭，我、我是不是吓到你了。”

　　狮子笑着抹了抹眼睛，没，我是高兴的。

　　“这样啊。”487低头，牵着他的那只手也更紧了些。像是在思考什么，踌躇了一会儿，再抬眼的时候，单用目光就要让人陷进去。

　　“那现在，我是不是该亲你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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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的嘴唇近乎冰凉，因为在这寒冷的楼道里等了太久。487一手搂着他的腰，一手捧着他脸颊，一下一下吻他。唇齿相依间有红茶清香，同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，将狮子的呼吸都打乱。由于离得太近，视线无法聚焦，隐约得见对面也是一双模糊的瞳孔，温柔的注视中溢满欢愉。

　　看不清，狮子就干脆闭上眼。眼前的画面却并未就此消失。一片黑暗里本应什么也没有，他眼前却走马一般开始成像，流过487的许多样子：在赛场上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、在备战间仰头欢呼，又或是强撑着困意爬起来的中午，呆毛从一边偏到另一边；还有午夜的训练室、选手通道的背影，以及金雨落下时，满含泪水的那双眼睛。

　　于是就原谅了他迟到的剖白，也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挂在心上的那道枷锁。感受到狮子开始回应他，487抬起手臂将人搂得更紧。仿佛从来就没有放开过他。

　　那天晚上狮子抱着他睡着。梦境沾染上回忆里储存的甜，白日铺展出无限天光。风吹野草，晨雾散去。金色日光燎原，延伸至看不见的地平线尽头。熟悉的身影驻足在不远处，这一次，是面朝自己。还看不清脸，狮子就知道那是谁，大步流星赶过去，却是他先向自己伸出手。

　　于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，原来脚下无路也无妨，因为时间辽阔，目光明亮，无论我朝哪个方向奔去，最终都能够找到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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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手机放在床头柜，震动的响声干燥又难听，却正好能将人唤醒。狮子揉揉眼睛，发现床头的灯已经被点亮。翻了两个身都没找到人，被窝里空空荡荡。

　　“87——”

　　“啊？”487正刷着牙，听到声音手忙脚乱地跑出来，头发因为睡姿错误而翘起，看得狮子想笑。

　　“没事，就叫你一声。”

　　“哦。”487恹恹回去，接着对着镜子磨磨蹭蹭刷牙。

　　刚想含一口水就被人从后面抱住。感受到背上的一片温暖，487快速刷完，抚住扣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。
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“梦到你了。”狮子脸埋在他肩上。

　　487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狮子，无奈地嘴角上扬。这人软下来的时候真是，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
　　“梦见我什么了？”

　　“梦到我自己在大草原上，追不上你。”

　　狮子撒起小谎来是真的很熟练，一点也不会脸红的。487也就不加怀疑，仿佛他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相信。

　　487挣脱他，拉着他一只手转过身来，重新将人从正面搂进怀里。

　　“没关系的狮哥。”

　　“我会找到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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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秋天的风在冬天没有温度的太阳底下戛然而止。总决赛落幕于月亮河主题舞台——这个他们第一次登上赛场时，就无比偏爱的地图。舞台周遭亮起代表着客场制胜的红色，他们在一片嘈杂的笑声里摘下耳机。安艺搭着幻贺的肩原地就跳起来，爱丽拍拍果冻的背，简单冲上台就钻到最里面搂住狮子。

　　庆功宴上简单拎着个蛋糕进来。众人迷惑挠头，记忆里没有人是这天生日。他笑了笑，说这是给咱们的fmvp补的。

　　果冻的生日是在4月12日。去年的这个时候，正赶上深渊最黑暗的那段时间。俱乐部上下都忙不及，就连他自己也无心去过。正好今天梦想实现，就重新一起祝他快乐吧。

　　487去见粉丝，手机塞给狮子代播了半天。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，切蛋糕的时候，487没有支架，又想把手机塞给狮子。

　　“不要！”狮子超大声，当场在椅子上就来一个葛优瘫。“不播！摆烂！”

　　这无厘头的样子看得487毫无办法，笑意掩饰不住，伸手捏了捏他脸颊。狮子愣了一秒，一个鲤鱼打挺起来，恢复了乖乖的样子。转头催他去分蛋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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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狮哥啊，唱青花瓷给我听吧。”487枕着双手躺在床上，望着准备关灯的狮子说。

　　“啊？”狮子迷惑，“怎么突然想听这个？”

　　刚才回基地直播的时候，中间有一段时间487跟着抽疯他们出去了一趟。后来回来，从b站上刷到视频。是粉丝录的狮子直播唱青花瓷。本来只是想听他唱这首歌，可尾奏未完的时候，他就开始陆续和弹幕说话。断断续续地讲着，到了后面就想不出要说的话了。屏幕左侧披着毛毯的他，出神地盯了一会儿弹幕，就捂住了眼睛。

　　调整过后，才重新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笑，说，我没哭。

　　“就是想听。”487翻过身来，直勾勾地望着他说。

　　狮子笑了笑，伸手关掉了灯，没爬上床，而是直接摸黑钻进了487被窝。

　　抱着他的时候才觉得夜晚真正开始安静。狮子问，你知道这首歌讲什么吗？

　　听不懂，词太花哨了。487说，大概是一个人等着另一个人的故事吧。

　　好家伙，这是只听过第一句？不过倒是也没说错。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在某次聚会上，狮子偷偷看着他时唱的那首粤语歌，说的也是这样的故事。狮子好像一直比较偏爱这种立意。只是这次怀的是和当时不一样的心情。

　　“那我唱给你听。以后我要是唱粤语歌，你可不要说听不懂了，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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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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